三季报还盈利四季度就“变脸”，金通灵大额计提减值难逃“财务洗澡”之嫌
2022年前三季度尚有归属净利润540.96万元，金通灵(300091.SZ)却在第四季度来了个“急转弯”。1月30日，修正后的业绩预告显示，金通灵2022年归属净利润与扣非净利润双双巨亏，其中修正后的扣非净利润最高亏损额达4.09亿元。次日，金通灵即收到深交所下发的关注函。因商誉减值0.7亿元及资产减值2.66亿元导致的业绩变动，深交所对其合理性表示怀疑，质疑是否存在通过计提大额商誉减值准备调节利润的情形。
事实上，金通灵经营情况恶化已非朝夕。雪上加霜的是，受关注极高的2.3亿元氢能源项目也在2022年末宣布告吹。金通灵对此解释为尽调与评估工作受疫情影响未及时完成。
大额计提致业绩预期下修，2022年扣非利润最高亏超4亿
1月20日，金通灵发布2022年业绩预告称，2022年归属净利润亏损3亿元至4亿元，扣非净利润亏损2.78亿元至3.58亿元。但由于将生产经营产生的预计诉讼损失3900万元（对净利润影响金额约3315万元）作为经营性损益列报，导致业绩预告中非经常性损益对净利润的影响金额计算出现偏差。1月31日，修正后的扣非净利润调整为亏损3.09亿元至4.09亿元。
前三季度仍盈利的情况下，最后三个月却业绩“大变脸”。对此，金通灵在业绩变动中提到了两项大额减值。
具体而言，基于子公司上海运能能源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上海运能”）经营业绩下滑及高邮市林源科技开发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高邮林源”)近三年持续亏损的客观因素，公司对收购形成的商誉进行了初步减值测试，预计2022年度计提商誉减值准备约7000万元。
金通灵于2017年收购了上海运能100%的股权，收购价格7.85亿元。上海运能主要从事余热发电、生物质能发电等能源发电工程的成套设备供应及技术服务，但其整体持续赚钱能力显著下滑。2019年上海运能实现净利润1.51亿元，次年骤降至5788.41万元，2021年净利润也仅微涨至6981.41万元。
相比之下，主营生物质发电的高邮林源面临的盈利情况更严峻。2019年至2021年，高邮林源分别亏损1592.4万元、2539.28万元及2453.88万元。因此2020年及2021年金通灵分别对其计提商誉减值0.04亿元、0.03亿元。实际上，2015年收购高邮林源当年，其净利润已是亏损状态。
同时，金通灵预计对固定资产、合同资产、存货、应收款项等计提资产减值准备及预计诉讼损失约2.66亿元。
一般而言，大额计提极易引发投资者对该公司“财务洗澡”的揣测。高顿CFA/FRM研究院院长、《CFA中文教材》主编冯伟章表示，“财务洗澡”是财务大清洗的意思，是一种财务舞弊行为。公司在年报中把亏空做大，亏过头，实际上隐瞒净资产，在以后期间放出来作利润。上市公司“财务洗澡”行为，不仅不能真实反映上市公司合理业绩，对市场环境也产生了负面影响，造成良莠不齐的乱象，损害投资者的合法权益。
针对计提大额减值，深交所要求金通灵说明商誉出现减值迹象的具体时间点、以前期间计提减值准备的充分性、本次商誉减值的测算过程，相关会计估计判断和会计处理是否符合《企业会计准则》的规定，是否存在通过计提大额商誉减值准备调节利润的情形；同时结合各业务所处市场状况及主要客户信用情况的重大变化、公司的信用政策、资产运营状况、公司诉讼所处的具体阶段，说明本期计提资产减值准备及预计负债的具体内容，计提原因及合理性。
归母净利润将现三连降，向氢能转型计划泡汤
“受到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变动、全国各地疫情管控、物流中断及工程总包项目推进受阻等因素综合影响下，公司营业收入同比下降。同时，国内外项目土建、现场安装调试费用及海运费用增加等不利因素叠加影响，公司成本费用上升，导致综合毛利率下降，公司整体经营业绩出现下滑”，金通灵在业绩变动中坦言。
诚然，金通灵目前面临着不小的经营压力。2019年至2021年及2022年前三季度，金通灵分别实现营收18.8亿元、14.36亿元、17.55亿及12.51亿，同期归母净利润1.11亿元、5864.89万元、1986.3万元及540.96万元。虽然营收有回弹，但归母净利润却断崖式下滑。
金通灵是一家以大型工业鼓风机、离心式空气压缩机、小型高效汽轮机、工业锅炉、流态制冰机、氢燃料电池空气压缩机等高端流体机械制造为核心的企业。但2022年上半年，整体产品毛利率表现并不亮眼，核心产品鼓风机毛利率仅9.53%，同比下降9.72%；汽轮机毛利率下滑31.1%，是降幅最大的产品。综合来看，8大类产品中仅锅炉销售、发电机组、系统集成运营类项目实现上涨，但涨幅并不喜人。
业绩疲软，金通灵转型之路也并不顺利。2022年12月29日，金通灵一纸公告宣布了氢能项目的终结。时间拉回到2021年12月13日，彼时金通灵与北京汉氢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统称“北京汉氢”）签署了《氢能产业合作协议》，就氢能源综合利用开展合作。根据协议内容，北京汉氢提供在甘肃、宁夏、贵州、内蒙、新疆等地氢能源综合利用项目的 信息、渠道。金通灵与北京汉氢共同牵头成立宁夏项目公司，由金通灵控股80%。该项目公司注册资金约6000万元人民币，项目总投资暂估为2.3亿元人民币。
北京汉氢是国内制氢行业少数几家具备大型制氢设备设计、生产与系统集成供货能力的企业，从事电解水制氢装置及氢气储运装备的研发生产已有18年。通过参股北京汉氢，金通灵规划在三年内完成1000Nm3/h碱性水电解槽、PEM纯水电解槽、储氢设备、70MPa加氢站设备研发，并完成2～3个氢能源综合利用项目建设。
可合作却在一年后不了了之。对于协议终止原因，金通灵表示，由于受疫情影响导致相关项目尽调与评估等工作未能完成，首个宁夏项目公司未能在协议有效期内设立，也未签署具体的合同、协议。因此，根据协议相关条款，协议到期自动终止。
结合2022年5月份金通灵所披露的调研活动相关内容，针对投资者对协议进度的提问，金通灵董秘表示，公司与北京汉氢的合作，目前按签订的协议内容有序在推进各项工作和业务。由于疫情的影响，推进过程中存在一些人员行动受阻等情况。历时一年未完成尽调原因竟是受疫情影响？有投资者在股吧激进评论“金通灵这个公司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，给个受疫情原因，终止合作，给投资者都当玩”、“与北京汉氢黄了，印尼也差不多了，氢能压缩机也不远了。”
后续金通灵如何扭转业绩颓势？钛媒体APP将持续关注。
目前来看，业绩预亏并未对金通灵股价产生实质影响。A股兔年开市以来，金通灵三连涨。截至2月1日收盘，金通灵报3.78元/股，涨幅1.07%，总市值56.29亿元。（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，作者|陆雯燕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