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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病每年杀死40万人 被诊断时往往已是癌症


全国医院血库的一次血清学检测,竟统计出 13.6% 的志愿献血者感染丙肝病毒。与其他国家相比,整整高出 5~35 倍

四年后,全国 HCV 感染率调查又显示:全国平均感染率为 24.8%,感染率最高的省份甚至达到了 38%,62% 的省份感染率超过 20%。但同年,WHO 预计的全球平均感染率仅为 3%

这件事发生在 1993 年的埃及。

如此诡异的高感染数据,立马被追溯到几十年前的一场浩劫——血吸虫病大暴发。

针剂滥用

血吸虫,在埃及已存在至少 5000 年。

历来,尼罗河流域就是血吸虫病的高发地区,这与血吸虫需要特定的螺类作为中间宿主有关。

血吸虫生长周期

1937 年,流行病学家 J. Allen Scott 发表了埃及血吸虫病的第一次全国流调结果:1200 万的农村人口中,有 600 万人感染了埃及血吸虫,300 万人感染了曼氏血吸虫,150 万人同时感染了两种血吸虫,700 万人至少感染一种血吸虫。

而在血吸虫感染率最高的尼罗河三角洲东北部,埃及血吸虫和曼氏血吸虫的感染率都高达 60%,有 85% 的人感染了至少一种血吸虫

1918 年,有科学家发现了第一种血吸虫病的有效疗法:多次静脉注射酒石酸锑钾。这一疗法也被引入了当时血吸虫病患病率最高的埃及。

于是,上世纪 50~80 年代,埃及卫生部开展了全民抗血吸虫病治疗——通过大规模的社区筛查活动,向在粪便或尿液中检测到血吸虫虫卵的每位患者,提供一疗程 10~12 剂的酒石酸锑钾静脉注射。

自 1964 年至 1982 年,埃及平均每年为 25 万名患者注射超过 200 万剂,累计注射了 3600 万剂。而几乎每个患者都进行了多次注射,据统计,六十年代每个患者的平均注射次数为 9 次

WHO 曾在 1964 年的一份报告里详细描述过这个开展得如火如荼的项目,问题就出在这里:

病人按体重和适当剂量分组,排队等候注射;熟练的医生上午 9 点 20 分开始注射,到上午 10 点 10 分完成了 504 次注射;

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操作正在埃及各地以不同的节奏重复着;

用过的注射器放在一个「待清洁」的托盘中,护士将注射器从托盘中取出,冲洗并煮沸一两分钟。等到注射器冷却后,就会抽取一定量的药物,然后将其放入「已清洁」的托盘中;

通常有 20 到 30 个注射器在轮流使用。

终于,这场消灭血吸虫的运动初步取得成效。九十年代初,埃及地区血吸虫病患病率明显下降。

埃及消灭血吸虫运动前后血吸虫感染率对比

然而,山的一面向阳,另一面背阴。随着血吸虫病患病率的下降,另一个隐患却被悄悄埋下——丙型肝炎感染——反复使用的注射器,正是罪魁祸首

受限于当时的科研水平,这一问题直到九十年代初才被发现。

病毒猎手

其实,早在公元前四百年左右,希波克拉底就首先描述了黄疸(「ikteros」),并伴有病毒性肝炎的症状,还观察到了肝的硬化,命名为「kirros」。

但遗憾的是,接下来的 2000 多年里,人们对黄疸病因的了解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。直到 18 世纪末,出现了多次人血清污染疫苗,导致疫苗接种者中爆发肝炎的事件,人们才意识到人血清中存在着某种可以传播致黄疸的因子

二战期间及之后的研究,科学家们将肝炎分为两类,第一类通过粪口传播,称为甲型肝炎或传染性肝炎,第二类通过血液传播,称为乙型肝炎或血清性肝炎。

1965 年,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(NIH,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)的巴鲁克·塞缪尔·布隆伯格(Baruch Samuel Blumberg)发现了「澳大利亚抗原」。

尽管这一发现发生在与病毒性肝炎完全无关的研究过程中,但布隆伯格和他的团队对它的研究从未停止,直到它最终被确定为乙肝表面抗原(HBsAg)。布隆伯格也因此获得 1976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。

布隆伯格团队庆祝获得诺贝尔奖

在布隆伯格的研究团队中,有一名年轻的医生,叫哈维·詹姆斯·阿尔特(Harvey James Alter)。七十年代中期,阿尔特和他的研究团队发现,大多数输血后肝炎病例不是由甲型肝炎和乙型肝炎病毒引起的

通过进一步的研究,阿尔特证实了这种新型肝炎的存在,并命名为「非甲非乙型肝炎」。

1989 年,Chiron 公司的迈克尔·霍顿(Michael Houghton)和他的同事们通过克隆病毒 RNA 片段为 cDNA 片段,并将 cDNA 片段拼接在一起,得到了病毒的基因组,与黄病毒相似

自此后,这一病毒被正式命名为丙肝病毒。 与病毒的发现一同公布的,还有这种新型肝炎的筛查方法。

但是,霍顿公布的病毒基因组序列并不完整,这样有缺陷的病毒并不能在人或动物细胞中进行复制。

1996 年,查尔斯·摩恩·莱斯(Charles Moen Rice)和他的同事们又发现了丙肝病毒末端的缺失序列,这一序列在病毒复制种起到关键作用。次年,他们证明全长的丙肝病毒能够感染细胞并导致肝炎。这项研究奠定了丙肝病毒体外培养技术建立的基础。

至此,丙肝病毒的发现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。

2020 年,阿尔特、霍顿和莱斯因为发现丙肝病毒,而被授予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。

黎明将至

只不过,即使彼时丙肝病毒的序列已明确,却并不意味着治疗是明朗的。

面对数目庞大的 HCV 感染者,丙肝治疗方案在历史长河之中不断摸索。

丙肝治疗时间线(IFN:干扰素;RBV:利巴韦林;PEG-IFN:聚乙二醇干扰素;DAAs:直接抗病毒药物)

1986 年,NIH 开展试点研究,将对乙肝有明显疗效的干扰素用于丙肝早期治疗。经过 24 周的治疗,慢性丙型肝炎患者的持续病毒学应答率(SVR, Sustained virological response)约为 6%。

达到 SVR 在后来被视为病毒学治愈的标准,因为几乎所有达到 SVR 的患者保持无病毒血症数十年,且有着极好的长期预后。

90 年代,科学家将干扰素治疗时间延长至 48 周,SVR 提升至16%,加入利巴韦林双药治疗后,24 周的 SVR 为 34%,48 周的 SVR 为 42%。这个新的治疗方案在 2001 年被 FDA 批准。

但是,由于流感样症状、抑郁症和骨髓抑制等明显的副作用,这种治疗方案耐受性差,患者在治疗过程中需要减量甚至停药

2010 年,在一家名为 Pharmasset 的小药厂工作的科学家迈克尔·索菲亚(Michael J. Sofia)和他的团队发现,化合物 PSI(Pharmasset small inhibitor)-7977有着强效的抗 HCV 活性,主要机制为抑制 HCV NS5B(依赖于 RNA 的 RNA 聚合酶)。

2011 年 11 月,嗅觉敏锐的吉利德公司就以 112 亿美元的天价买下 Pharmasset 这家只有 82 名员工、年亏损 9120 美元的公司。此时,PSI-7977 甚至尚未完成三期临床试验。

事实证明,这个胆大的决定是明智的。随后的关键试验表明,PSI-7977 与干扰素和利巴韦林相结合,用于丙肝病毒基因型 1, 4 的患者,以及使用 PSI-7977 加利巴韦林用于基因型 2, 3 的患者,在 12~24 周治疗方案中,可以使 80~95% 的患者达到 SVR。

这些治疗随后 2013 年获得 FDA 批准,是丙肝治疗的一个巨大的突破。为了纪念索菲亚的巨大贡献,PSI-7977 被重新命名为 Sofosbuvir(索磷布韦)。

之后,「吉二代」(索磷布韦/来韦派迪),「吉三代」(索磷布韦/维帕他韦)等直接抗病毒药物(DAAs, Direct-acting antivirals)相继上市。

其中,「吉三代」改善了泛基因型治疗的效果,经过 12 周的治疗,除基因型 3 外,99% 的所有基因型患者都获得了 SVR(基因型 3 为 95%),包括肝硬化患者。这种组合非常安全,没有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,于 2016 年 6 月获得 FDA 批准。

暗夜依旧

当药物作用效果逐渐变好的同时,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是,就像丙肝病毒序列明确并不意味着治疗明朗,治疗明朗也同样不能为患者的生存质量代言。

我们都知道,我国是乙肝第一大国,不少国人谈乙肝色变。但可能较少人知道,我国同样是丙肝第一大国。

WHO 2017 年发布的世界肝炎报告表明,2015 年,全世界约有 7100 万的慢性丙肝患者,但仅有 20% 的患者知道自己感染了丙肝,约有 40 万人死于丙肝,大部分是由于肝硬化和原发性肝癌。2016 年,同样是 WHO 的数据,中国约有 1000 万慢性丙肝患者,占世界总数的 1/7。

与乙肝类似,丙肝主要通过血液传播。但和乙肝相比,丙肝更难被发现,因为大多数 HCV 感染者在急性期及慢性感染早期症状隐匿。

大量腹水和静脉扩张的肝硬化患者

一旦慢性丙型肝炎发生后,HCV RNA 滴度稳定,自发痊愈的病例很少见。丙型肝炎的慢性化率为 60~85%。所以有许多丙肝患者在慢性感染中后期才被诊断出来,此时可能已经发展成肝硬化或者肝癌。因此丙肝也被称为「沉默的杀手」。

尽管目前 DAA 的出现给了全世界消灭 HCV 的曙光,WHO 还在 2016 年确立了消灭病毒性肝炎两步走策略,要求在 2030 年达到「降低 90% 新发病例,65% 肝病有关的死亡」的目标。

但是这条路,远比想象的要难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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